。你带我去过那么多地方,见了那么多事……不解决麻烦的根源,藏是不能藏一辈子的。”
白砂笑了笑。他抬起剑的手臂,仔细打量起上面的纹路。良久,他说道:
“你说的没错。有些人,知道战火有多可怖,一有机会回归平静的生活,便再也不想被扯入任何纷争。但你从来不能责备这些人……你不知道他们经历过什么,又如何挣扎求生。你眼前的静谧平和,于他们来说是多么难能可贵的东西。如今他们守住了自己的宝物,自然不可能拱手相让,就像那些个神明一样。”
“我明白,我都明白,只是……”
“覆巢之下岂有完卵?”白砂忽然笑了一下,像个精怪的老小孩,“火烧眉毛的时候,池鱼多少会蹦两下的。”
连这笑都与记忆里相似。每当他爹想出什么偷鸡摸狗的馊主意时,他总会露出这表情,有时候白涯都觉得自己比老爹成熟得多。不过,他那些古怪的点子在大多数时候都有作用。剑走偏锋是门学问,白涯知道自己差很多,只是他向来不愿意学这等“歪门邪道”。
“行了,看你还没缺胳膊少腿,为父就放心了。”白砂伸了个懒腰,朝他转过身,背对着断崖,“我先走一步,择日再见。至于你嘛……走一步看一步吧。”
“……爹?”
白砂话音刚落,白涯有种不妙的预感。只见这当爹的忽然将身子向后倾斜,整个人从悬崖之上栽了下去。他心里一紧,冲上前,朝下望去,却只看到白茫茫的一片。
他醒了。
“哟,稀奇啊。”祈焕刚换好衣服,正叠被子,“白大少爷起这么早。”
环顾周围,窗外是苍白的黎明微光,屋里的茗茗半条腿压在他大腿上。他腿都麻了,掀开这小子才觉得一阵刺痛。柳声寒不在这儿,应该是下楼洗漱了,君傲颜倒是没睡醒。他顾不得腿上的不适,隔着薄被子用力把傲颜拍了两下。
“……啊呀,干什么啊。”
君傲颜蠕动了两下,挣扎着撑起了半身,她接着抱怨:“又不打仗,行军也没起这么早的啊……”
“你在队伍里也赖床吗?快起来!”白涯扯开她的被子,“我问你,昨夜你可曾梦到什么?你见到你爹了吗?”
“没有啊