边就这么侧着脑袋看,觉得她比起白天少了很多锐气。她是一位刚时则刚,柔时则柔的收放自如的好妈妈。她暗自怀念着那些与母亲一起度过的小时光。想到这儿,她又想起吟鹓来。唉,她母亲走得太早……但也不能全算堂姐的错。
她忽然觉得比以前任何时候都要想家。兴许是快过年了——很快很快了。
“唉,我还从来没和妹妹在这地方过过年。”沈闻铮忽然提到这茬,“她嫁得比我早。我猜,她其实过得不太好,因为她是那时候唯一不劝我快些成亲的人。她说这种事要好好考虑,否则后悔的机会也没有。她也知道,我并不急着成家……有些事就是急不得的,旁人再怎么催都没用。这不,催出问题来了……”
沈闻铮将被角往依然身下掖了掖,双臂关节也支在床边,接着说:
“但我一点儿也不后悔生了这个宝贝女儿……女儿就是我的,是我身上的肉,和别人没关系,谁也不能从我身边儿抢走。哪怕有朝一日我们真的——无法再见,她也知道,自己是我身上掉下来的。这件事实,也绝对没有任何人能改变。”
“您能这么想真好。我也想成为您这样洒脱的人。”
“哎,姑娘,话也不能这么说。”沈闻铮侧过脸,认真地说,“人从来就不是为了成为什么而出生的。你说洒脱,这是一种生活方式,不代表就是一个模子,你会把自己困在里面,翻不了身的,孩子。我也是对我女儿这么说的:想做什么就去做,不论如何,有朝一日你都会成为自己最合适的样子。可能这个样子,和你一开始想的不一样……这不正好,免得让自己觉得不必要的遗憾。只要你觉得自己过得好,不亏心,那就是你该活的样子了。”
“好……您的话我记住了。”
就在此刻,谢辙晚上路过姑娘们的房间,往那边看了一眼。他的行李没拿,只将风云斩带在身边,便下了楼去。不曾想他刚出门,就看到寒觞站在他面前。他抬起头,看了一眼二楼大开的窗户,发出一声轻叹。
“你也真是待不住。”
“你就待的住了?”寒觞噗嗤一乐,“呵,我本来没打算乱跑的,这不去了趟茅房回来就发现你跑路了。你的气息还没有散去,我猜是从另一边下去了。我本来也打算今天出去逛一圈,踩