气也向来不如自己。不是说了吗?运气也是实力的一部分。
豆蔻之年,发生了一场变故。此事说大不大,说小不小,但足以成为她暗藏心底十年之久的秘密。
那是一个黄昏,有位女子站在她家附近的荷塘边上。这季节的荷花都谢了,剩下零星几朵,都枯了一半儿,有气无力地浮在水上。这女子就默默望着池中,一言不发。她白发红衣,单看背影,如从天边走下来的一段云霞。叶雪词看了一阵,没有急着回家。像是受到某种蛊惑,叶雪词向前几步,同女子一并站在池边,间隔不过一丈。比起风景,她更好奇这位女子的身份,因为她住在附近,却从来未见过这样一位发如青霜的人。
一阵清风吹来,水面上泛起粼粼涟漪。一片花瓣从荷花上脱落,乘着风飘到水边。就在这时,女子忽然抽出腰间长刀,势如闪电。那一瞬太快,太突然,等叶雪词反应过来,刀尖已经指向她的鼻尖。她怔在原地,不知女子为何忽然对一个孩子出手。
奇怪的是,女子没什么表情。叶雪词终于看清她的正脸——的确是个漂亮的美人,眼角缀着泪痣,模样对得起那背影带来的幻想。而更令人惊叹的,则是这柄奇异的弯刀。刀枪剑戟斧钺钩叉,叶雪词见过不少,但都没什么兴趣。可这一刻,她竟觉得这柄刀是如此特别,美得勾魂摄魄。刀气穿过她的身体,她不觉得有什么杀意,只有一阵形容不出的香气。
香气?是刀身上的,还是那女子身上的?时至今日,她也不能确定。
再说回那把刀,刀身轻盈透亮,说不出是云母还是其他什么材料铸造。暮色中,温暖的夕阳几乎能透过它,将那斑斓的光斑投射到她的眼里,她的心里。
女子将刀尖挪了位置,抵在她的下颚,向上抬了些。
“不成气候的小丫头……真没劲。”她这么说。
“我认识你么?”叶雪词问,“还是说,你认识我?”
“我将云外镜的碎片投入轮回之流,它所依附的,竟然只是这样一个贫弱的丫头片子。说不失望……确实不大可能。”女子自顾自地说着,“碎片还在你身上?甚是无趣,它只能为你所用。不如把你给杀了,让它重新选一次主罢。民间所谓赌石,就是这样的乐趣吗?”
叶雪词不知她在