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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不给钱也行呀,总不能让我空着手走?那位公子不是知道,卯月君的行踪在哪里么?告诉我,我便不再纠缠你们。”
“想干什么?你做梦!”孔令北忽然吼她一声,让无弃也吓了一跳。不过施无弃转念一想,大约猜出是怎么回事了。他知道,卯月君手里有个宝贝,霂显然也知道。
许是二人目中无人的聊天太久,霂的耐心终于到达极限。她拍了拍手,在这荒郊野岭,不知哪儿就涌来无数漆黑的人影。它们身上裹着褴褛的黑色长衣,末梢在高空的风中飘荡震颤,鬼魅一般。对霂来说,还是原来的式神最好用了。
“你没点别的花样?”
大约是响应了孔令北的嘲讽,黑色草人蜂拥而至,铺天盖地,遮云蔽日。施无弃大约已经清楚,对霂来说,所谓“抢劫”只是个幌子。她既然知道自己的身份,恐怕也知道香炉就在自己身上。他注意到,霂虽然并未喜形于色,也并未将自己的目的暴露出来,可那锐利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自己,流露着贪婪。能成为恶使的人,看上去再怎么肤浅,都不好对付,有时候那只是他们的个性使然而已。他想起陶逐,那个疯子一样的女人比这位要夸张许多。所以霂已经算得上收敛的那个了——尽管她的目标恐怕就是法器。施无弃听说过,悭贪之恶使向来追求稀罕物什,不论是怎样的对手都敢挑战。恐怕她早知道,孔令北见过卯月君的事了。施无弃也知道,不能就这样轻易得出她有勇无谋的结论,说不定这只是一次试探。
但他没有那么多耐心。
“时间应该差不多了。”
“什么?”
孔令北没听明白他什么意思。只见施无弃将一侧长发向后撩去,露出一只怪异的眼睛。孔令北在这之前虽未见过,但知道传闻中的百骸主是一位独眼的妖怪。但那是什么?暗黄而通透的色彩里包裹着奇怪的轮廓,好像还带着翅膀……虫子?
天空似是更暗了,但现在是正午。不过,霂的草人数量不至于这么多才对。孔令北摆好阵势,准备迎战,却看到一片黑压压的云正在逼近,同时传来嘈杂的嗡鸣声。他看清楚了,那些是某种蜂子……全部都是。施无弃是何时开始准备的?他并不清楚。只见那些蜂子有组织地涌向草人,地面被阴翳笼罩,霂也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