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些熟悉的名字实在令她倍感亲切。她当然点起头来,连连表示同意。唯独卯月君叹了口气,暗自想着,真不知这丫头的乐观是从何而来的。
在与卯月君、神无君分开后,皎沫独自一人往西南方去了。一路上,她很少见到什么活物。青璃泽以前不是这样的,扒开茂密多汁的草丛,里面定能看到小虫惊慌逃窜的身影,就连扒开沃土也有生命蠕动的迹象。走不出十步,一定能看到动物活动的踪迹。兔子越过灌木,松鼠爬上树梢,鸟儿从一边的枝头跃到另一边的枝头去。现在,即便走了这么久,她所看到的动物一只手也数得过来。当然,若算上一些诡异而危险的捕食植物,倒能多一些。
这样走下去也不是办法。她知道,在这样的壁障内,许多东西是眼睛所不能相信的。风向很乱,灵流也不稳定。在神无君的眼中,这里也只有混乱一片。她在怀中摸索半天,取出一枚蛋大的玛瑙制品。
那是水无君托付给她的东西。
她知道奏响它意味着什么——意味着麻烦。在这种危险的地方,还是不要做不知会引起什么后果的事。她将埙攥紧了几分。鲛人即使成为人类,体温也比较低,因而这块空心石头也冰冰凉凉的。但她不觉得。只看着它,她便能坚定一些信念。包括且不限于那些善良的六道无常的嘱托与信任。
不过她有了些灵感。她或许,是可以唱歌的。
充斥着灵力的歌声响起时,万物的动静都小了许多。像是所有潜藏的生命都为之震撼,停下了生存的忙碌,就好像当下的偷闲能为命运所允许。她轻声哼唱着,让歌里的灵力与环境的灵力交融。就像蝴蝶伸出触须,探索并感知着身体之外的地方。她的歌掠过草丛,她便能听出里面躲藏的虫与花;她的歌掠过水洼,她便能听出里面爬行的螺与藻;她的歌声掠过树冠,她便能听到里面栖息的鸟与叶。生命的痕迹难以寻觅,却真实存在着。
有人。
皎沫的声音戛然而止。原本只凭歌声,她就能闭上眼,连脚下的路也无需注意便能轻易饶过障碍。但当发现这片地方不止她一人的时候,事情就变得有些可怕起来。
那人一开始也没打算藏着。从树丛中探出身影时,两人的眼神彼此交错。
“你……”
“