这里。
见到他的那一刻,梧惠又颤了一下,但她只是看向地面,什么也不说。男人将箱子递到莫惟明手中,礼貌地笑着。
“您的东西别忘了带走。不然这一趟,不就白来了吗?”
“……谢谢。”
他尽量避免说长的句子,免得暴露自己组织不起语言。但显然男人忽略了他的不适,尽职尽责地将九爷说的话传达过来。
“出了这种事,真是不好意思。不如两位随我去二楼雅座吃点什么,都算在我们老板头上,就当是赔罪。我们的主厨留过洋,还有很多精通本帮菜的师傅。如果不合口味,其他菜系也敬请指名。两位是什么地方的人?”
“不必了。”莫惟明直白地拒绝。
“真的不考虑么?那太可惜了。再晚一会,有霏云轩的舞女会登台表演,这可不是谁都能请得来的。错过这千载难逢的好机会,下次连他们自己的戏楼,都不知何时才能安排。”
“感谢九爷的好意。但我们明天还有工作,还是先走了。”
真是盛情难却。莫惟明怕虽怕,却态度坚决。他知道不能再被牵着鼻子走了,否则不知还会有什么意想不到的麻烦。把节奏放到殷社的人手上,和把命交代出去有什么区别?
“那,让我们的人送您二位一程。这也是九爷吩咐过的,不能怠慢了两位朋友。我的老板日理万机,很遗憾不能继续奉陪了。嘶,说这么多,我却忘记自我介绍,太不礼貌了。这是我的名片……”
推脱不掉了。他们知道,九爷是铁了心要拿到他们的住址。
莫惟明接过两张名片看了一眼。曲罗生。没听过的名字。
“很抱歉让你们有如此不愉快的体验。要常来玩啊。有这张通行证,不会再有殷社的人为难你们。嗯,至于其他帮会……应该也不会吧!不好说,可以试试看。”曲罗生单手按在胸前的荷叶襟上,神情无比真挚。“一些小角色也是不会再刁难的。不过想必你们也知道,我们这行仇家很多,还是……谨慎使用吧。”
两人被一路“护送”到门口,车倒是备好了,也不知之前到底是不是诚心请他们吃饭。天色暗了,被高楼过滤的西方残阳洒在海面,像斑驳的血。
即使走出了舞厅,莫惟明还