说着,墨奕便来帮他起棺材盖。两人一左一右同时发力,将厚重的盖子挪到一边。这一刻他们的脑子里闪过了很多可能,唯独没有想到自己会看到这样的画面。
是有一个人。一个女人。她有一头乌黑柔顺的长发,精致的五官,精美的衣裙。这身衣服的样式很古典,像是百年前的宫廷袄裙。颜色很素雅,以薄柿与丹紫打底,点缀着一些樱草色的结。她躺在那里,就像睡着一样平静而安详。
但是她的胸口确乎没有一丝起伏。梧惠很难相信这是一个人。且不论活人还是死人,她实在像一个假人。如果是个被精心打扮的陶瓷娃娃,这一切还说得过去。
能作证这个推测的,是“它”脸上一道醒目的裂纹。从左边的颧骨蔓延到右侧的耳根,一道走势曲折的裂纹呈现在她的脸上。但是,一排排细小的红铜锔瓷钉打在她的脸上,将裂纹紧紧拉在一起。莫惟明对这感到一种说不出的熟悉:它就像一条术后的缝合线。
她身上各处似乎还藏着不少这样修复的裂纹。袖口、前襟,均有分布的痕迹。而且那裂纹两侧的“皮肤”,在灯光下细看,仿佛是有一些微小的色差。几个细节都令人在意,莫惟明没有忍住,他小心地触碰到“它”的脸上。
坚硬的质感……是瓷制品没有错。可是在掠过分界线的瞬间,他指腹所过之处,略微凹陷了进去。
“呀!”
莫惟明被这阵叫声吓得猛抽回手。回过神他才发现,刚刚分明是梧惠在喊。
“干什么?”
“你别乱碰人家……我怕她动。”
“……”
但凡莫惟明有心脏病,单单今天他能就地躺倒三次以上。
施无弃笑起来,说:
“现在倒是无妨。等她回来,就不是很礼貌了。”
“回来?”
他们无法理解这两个字的含义。
“嗯。梧小姐,之前我问您做噩梦的事……您现在方便说说吗?”
“这……唉,其实我都习惯了。自打您给我那个小装饰以后,噩梦倒不太有了,可是睡了还跟没睡一样,醒来没什么精神。每天我睁眼都觉得很累,有时还浑身酸痛,要缓好一阵子。虽然也没有太大的影响,只要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