便是牛羊。他们的工作性质,又不许和居民过于亲近,是个人待久了都要闲出毛病。
不过一位警员还算冷静。他稍作回想,便小声对同伴说:
“确实是有这种事发生过。”
“别提了,”他的同伴说,“想想就让人发毛。可能神罚是真实存在的吧……”
“你刚不是说这是谣传吗?”第三人马上回头质问。
“啊?你们不是在说私刑的事吗?”
眼见他们又产生了分歧,梧惠不禁暗想:如果这真是自己的梦,未免太过精彩,太有戏剧性。可能是报社的三流小说审多了,醒来以后一定要提高投稿门槛。
“再怎么说,既然是守卫这等重地,你们的态度未免太儿戏了。”
感谢莫医生,梧惠又暗暗地想。不论他是真的假的,都说出了自己的心声。
“那怎么办?这鬼地方太无聊了啊。前不着村后不着店的,把人闲出屁来。如果不是强制派遣,谁愿意来这儿连续驻守两个月?蹲号子还有人送饭呢。”
“也不尽然。”那个还算有点文化的警卫说,“不少人也是奔着高薪来的。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,谁不想多赚点钱贴补家用呢?苦两个月,给家里添置点东西,乐意的大有人在。”
“说得好,报老子户籍号得了。”另一人说,“等这个月过去,我也能给老婆买一辆自行车,让她也能气派地进厂上班……但这美差也不是谁都能有的,全看上面安排。同一个人也不许连续驻守。这都是有规定的,就是为了防那个什么监什么盗。”
“监守自盗。不管你们乐不乐意,再忍俩礼拜也就换班儿了。”
三个警卫又你一句我一句说了起来。这时候,洪亮的钟声突然响起。站在钟楼下方,震耳欲聋的嗡鸣声是如此冲击。这声音清晰洪亮,庄严厚重。梧惠下意识想要将耳朵捂住,但克制住了。她仔细聆听这种钟声。虽不曾亲历,可它与书中记载的、形容青铜古钟的文字确是如出一辙。若是在睡梦状态下听到这种声音,凭谁都会惊醒。
铜钟有规律地响了三下。三声钟鸣之后,余音似乎仍在这片旷野徘徊。真是不可思议。
“楼上是有人的吧?”莫医生揉了揉耳朵,“不然怎么响的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