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不用听。我都知道。”
“对不起……”
“你没有做错什么。错的是我才对。”她呆呆地说,“我早知道,会有人受到伤害。但是,就像他们说的——我太年轻了吧。等这种事发生在我身上,我才会感到难过。我是不是很糟糕?是不是不配成为什么人的朋友?”
“没有这回事。”梧惠说,“这是……人之常情。”
“可是,”羽又说,“如果我说……”
然后,她的话戛然而止。她的嘴还张着,却不知道想说什么。要不是她的眼睛还时不时眨一下,梧惠真以为她要死了。
她就像一条上岸了,却没有活力的鱼。并不挣扎,只是无助地瞪大眼睛,嘴巴微弱地开合。也像是一只濒死的雏鸟,从高高的巢穴中下落。不再有力气叫喊,却仍不甘地张着喙。
终于,她的眼角有泪水划过。
梧惠伸出手,想帮她擦拭,羽却伸手拦住她,任由眼泪潺潺滴落。
哭一会儿也好。梧惠暗想。说不定这么久以来,她都不曾真正哭过。
“我要说很不好听的话,你会怪我吗?”
“想说什么都是你的自由。”
其实她这样讲,梧惠已隐隐猜到了什么。
“我想说——我不愿意再和她做朋友了。我对不起她。但是,不仅仅是把她害成这样的事……我完全可以把责任都推到师父和同门身上。可我不想,他们本来就替我背负了很多。这么做,太没良心了。”
“……但他们也没有征求过你的意见。一切都是他们擅自这么做的。就算你真的去责备他们,他们也不会怪你。我想。”
“我已经责备过了,”羽用哭腔说,“我觉得我好没良心。不仅没良心,还不讲义气。”
“义气这种事……本身发生在你和虞颖小姐身上的事,就不正常。所以也不该用正常的标准评判。”
“不是的,不是这样的。”羽终于摇起了头,“她、她太可怕了……我以为她只是个普通的小孩,像我一样。我以为,她本该是有血有肉的——我能同情的、能感到对不起的,应该是普通的人类才对。可那太奇怪了!到底是什么啊,一般人,明明已经死了才对……”
她的视线从