明注视她,“你也曾因车祸住院。”
“……我经历过这种事。倘若我真的病卧在床,无法动弹,那的确是绝望的处境。我应该,也会希望这一切结束吧。”梧惠紧接着解释,“我不是说可以对虞颖这样,我只说我自己。嗯——还是不要活下去的好。作为有判断能力的成年人,我会希望自己不要给家人太多负担,不要占用太多医疗资源。若只是沉睡,那么死去也没有区别;若仍有感知,更希望痛苦得到终结。这是我的想法。”
“至少你有立场说这些。你说的话,也尊重了他们。并且,只是庆幸,而非为自己活着窃喜。人正是这样慢慢理解生命的分量……可惜我学得还是太晚。如果你有太高的道德标准,还喜欢审判别人——那我们一开始也不会聊得来。”
两个人不约而同地笑了一下,气氛可悲得轻松了些。
梧惠又像是想起什么:“等一下,你是说,那个孩子瘫痪了吗?是不是车祸导致身体受创,某个魂魄……出现了异常?如果——”
“没用的。”莫惟明摇头,“即便那时的我知晓原理,也没有相应的条件救他。这种事,放到现在也是未解之谜,就别给当时的我出难题了。退一步讲,我也要生活。就算技术能力达到了,我也没法倒贴钱去做。何况这种程度的手术,可比那时候保你的眼睛复杂得多,承担的风险也更大。出了事,谁也保不住我。”
“理、理解……”
话说到这,两个人又再没什么可聊的。视线里,白得刺目的信纸仍被置于茶几上,让人怎么都无法忽视。梧惠看向它,莫惟明的视线也从她身上迁移到信纸上,再挪回她的身上。
“你就真的这么想去?即使是鸿门宴,是羊入虎口,是请君入瓮的把戏?”
“我知道。这些心理准备,我也都有。”
“不单是心理准备。即便我们带了防身的武器,恐怕也会被拦下。每个人都会带护卫吧?虽然邀请函并不允许。既然有九天,又都是些大人物,公馆内外必有警卫。这很不公平。若发生冲突,别说是你,连我也不是谁的对手。到那时,自保都困难的我更没办法帮你。”
“那就不要让冲突发生。我知道,你又要说我想得太理想了。”她打断了欲言又止的莫惟明,“但正如刚才你