有限的灯。这儿的人就这么过日子?可真够精打细算的。
虽然屋子里有了些丫鬟,但梧惠看着她们,也觉得诡异。一个两个都清清瘦瘦,穿着相同的衣裳,双目无神,行尸走肉一般。她们都是无法离开深宅大院,直到变得麻木的可怜人。
算了,不要想了。都跟她没什么关系。
上楼时,九方泽问:“您说这个孩子,遇到了和大小姐相似的情况……难怪我觉得熟悉。她也是受到琥珀诅咒的人吗?”
“与其说是诅咒,不如说……罢了,从结果来看,这么说也没错。这孩子,也只是想看看和自己境遇相似的人是什么样的。”
“没什么参考价值吧?大小姐的情况更复杂……算了。”
梧惠也没想到,九方泽会这样宽容地满足一个“孩子”的心愿。当然,和莫惟明声称在做此方面的“研究”有关。九方泽一定是希望虞颖能醒来,可是……他大概也做好了这种事一辈子也不会发生的准备。
一辈子?真的要一辈子吗?人生如此漫长。
“你陪她进去吧。”莫惟明对梧惠说,“我与九方先生,在走廊说些话。”
九方泽心领神会地点点头,也对梧惠说:“如果有什么问题,立刻叫我们。”
“好吧。”
梧惠不情不愿地答应了。她和墨奕来到房间里,将门虚掩。即使梧惠觉得,床上躺着的虞颖十分可怜,只是她现在的样子实在是和尸体没什么区别。
九方泽只留了一盏小小的烛台。墨奕站在床边,怔怔地看着床上的姑娘。虞颖的手上挂着点滴,手上密密麻麻都是细小的针孔。金属的输液架在以木质为主的古朴的房间,反射清冷的光,显得格格不入,十分突兀。
“原来看着自己的遗体是这个感觉。”
墨奕冷不丁这么来一句,梧惠一个激灵。
“别说这么吓人的话……你还活着呢,还有呼吸和心跳。”
“有呼吸和心跳,就是活着的定义吗?我不太明白。”
“也有人更重视思想的价值吧。确实很多人认为,如果自己沦落到无法移动的境地,是生不如死的。但也有很多创造奇迹的人……人为了活下去,总能做到许多不可思议的事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