上。
刀柄还攥在手中。只要我将它微微错开,刀刃就能切断她的大动脉。
她会失血而死。
她如烟般淡漠。
“你真的这么相信吗?”
“我相信啊。”她甚至笑起来,“你不会伤害我的。因为你觉得我很特别。像你我这样的人,‘寻常’是无法带来任何触动的。你的爱人不也正是因为超乎你的认知而‘特别’吗?于你而言,我也将会是那个‘特别’的存在。”
枪声是某种信号。更多打手冲进室内,他们都手持枪械。我已然没有任何胜算,但她似乎并不打算置我于死地。
因为她说:
“于我而言,你也很特别。也许我并不与你全然相似,但你我确乎在同一条道路上前进。在这点上,你我是同类。”
无数黑洞洞的枪口对准我的要害,我全无感知。有人上前控制我,我并不反抗,只是目光始终没有离开那红色的女人。
“请帮曲先生处理伤口。”
出于礼貌,在被带离房间之前,我对她说。
“不要把刀拔出来。”
“我知道。”
她语气轻快而老练,就好像不止一次处理这种伤害。
我承认我对她感到好奇。但在这之前,我必须回家一趟。殷社对我如对客人般礼貌,并为我的枪伤做了妥善处理,我不想做更多失礼的事。即使是我,恢复贯穿伤也需要一段时间。但我不能再等了。
我要回家。
也不是家,是我临时的住所,在南城贫民区。那里有很重要的东西。躲避看守不是难事,我很快在第二天深夜赶回住所。
如她所言,映入眼帘的只有一片废墟。警方封锁了现场。即使在住所附近,到处都是好事之徒杂乱无章的脚印。从残留的气味判断,我为数不多的东西,都已化为灰烬。即便有什么可供辨识的残骸,也在公安手里。
倒也没有特别的失望。只是,有种遗憾。
深深的遗憾。
我知有人守株待兔。不必多说,是我爱人家属派来的。我的“母校”早就失去了驾驭我的能力。我借了殷社的枪来。但是,在看到废墟前的我,没能正确评估现在的我的心境。我的胸腔里充满了