出不中听的话,所以他有意识地控制自己的语言。
其结果就是,他不知该说些什么。
没关系,任何人都不知道这种情况下该说些什么。这么看,他倒是更像寻常人了。
“前几年,北方还战事不断,你是知道的。离京城近。她非要去女子军校……我都不知道她咋想的。可能是我这个当爹的不着家,她老听别人瞎扯她老子多伟大什么的。她也想当军医。军医嘛,就两条路,先当医生,再被招进部队;要么直接去军校,考个对口的专业。这不是有病吗……”
他说话的时候,莫惟明帮他处理伤口。微妙的臭味出现了。可能因为不够透气,伤口开始出现化脓的征兆。可没办法,当时若不给伤口加压,就不能止血。最坏的可能,就是手腕末端彻底坏死。他还要截肢,至少截到手肘。
军医絮絮叨叨地说着,就好像在以语言掩饰疼痛。
“她妈也死得早……这就不多说了,说起来没完。反正,我是极力反对的。若非高官厚禄,没哪个当爹妈的,想让孩子走自己的老路吧?你会希望你女儿当医生吗?”
“额,我,我没有女儿。”他愣一下,“我倒是有个弟弟。”
“我也有个弟弟。死在战场上了,哈哈。”
“我弟弟死在这里。”
“……哦。”军医如梦初醒,“我忘了。对,是。我记得。”
“哈哈……”
“哈哈。”
“总、总之您女儿后来呢?”
“没去成呗。”他说,“报志愿的时候,那栋楼给空投的炸弹炸了。里面的小孩都没了。就,没成年的,刚成年的,都没了。”
“……这样啊。我弟弟也是。”莫惟明说,“他也是马上成年的时候没的。”
“你是……第一次失去家人?不好受吧。”
“第二次,或者第三次吧。你知道,我爹和他……嗯。他们说我妈死于难产。”
莫惟明很清楚。他其实,并不知道自己亲生父母是否活着。但不重要了。
“生离死别见太多,就麻了,你知道吧?你肯定知道的。”他絮絮叨叨地说,“我以为我亲人离我而去的时候,我会更痛苦些。实际上,孩子她叔,孩子她妈,她爷