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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房门并没有上锁,里面也没有任何特殊提示。若是它携带病毒,或者有其他有害的要素,对它的看管应该更加严格才是。而不是……像现在这样,谁都能随意进出。”
他说得也有道理,只是大部分人不敢赌。
“难道这真的是普通的小鼠?”莫惟明弯下腰,仔细打量笼子,“里面不是很干净,看得出生前很长一段时间没有人帮它清理。笼子上有它抓挠的痕迹。很显然,在饿死之前,他也在这铁制的牢笼里试图挣扎求生。但它失败了,笼子太结实。”
“怎么说呢……若是莫老师为小鼠设立一个纪念室,我并不觉得奇怪。”她轻声说,“他一直是一个非常温柔的人。每一次实验,每一次解剖,他都会让研究员们对活着或死去的生命致辞。这个要求,你一定也有记忆。若不按照章程走,还会受到严厉的责问。哪怕,参与研究的只是一只小小的老鼠——这里有过千千万万只老鼠。”
“……小时候的我并不知晓其含义。我以为,人人都对实验体有应有的尊重。只是步入社会后,我才发现并非如此。很多医生对病人连起码的耐心也没有,更别说去共情。当然了,也有很多患者对医生有不必要的质疑。若说双方能更加耐心,更加信任,就不会有那么多复杂的麻烦。很可惜,我很长一段时间都没能理解父亲的用意,最终也没能……”
“是你接触太早,淡化了这种仪式本该传达的意志吧?也无妨。”殷红看向他,“这并不影响你成为一名优秀的医生。”
莫惟明不知道该说什么,他只是静静地注视着小鼠的亡骸。
他的本能告诉他,这一切没有这么简单。纪念?为什么偏偏选在这种地方?偏偏是这一只个体?它有什么特殊之处?父亲到底有何用意?
他还是没能明白。但是,他已感受过多丰沛的感情。
他不是很喜欢这种感觉。现在,这里的大多数人已经慢慢卸下防备。他们对于未知的事更多的是好奇,而不像是自己——他好像被“未知”狠狠扼住了喉咙。稍作挣扎,它都会让自己的呼吸变得艰难。
“这些小家伙,从某种意义上讲,的确是我们最忠诚的朋友。虽然它们也没得选择,但再怎么说,现代医学很大程度上都要感谢它们的付出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