那儒生于众目睽睽之下,只觉胸中浩然正气充彻云霄:“朝廷处处敬你北凉一丈,北凉何曾一事敬朝廷一尺?天祸小人,使其得志。”
新任右祭酒提着车帘子,嘴角冷笑,三十年河东,三十年河西,你徐家也有今天。
当初北凉境内,姓徐的纨绔让我那般受辱,活该今日徐家被唾弃白眼。等我进了国子监后,更要让你徐家在史书上遗臭万年,以后我晋三郎也犹如张首辅这般有了遍朝野的门生,再去编纂史书,必让徐家满门沦为无君无父的乱臣贼子。
其余官员也是拂须含笑的看着眼前这一幕。
陈芝豹眉头微微一皱,他印象中的那个二郡主,可从不是好脾气的人。
整个北凉王府中,大柱国徐骁、世子徐凤年都曾被他拿起鸡毛掸子撵的到处跑。
“刻薄了。”
魁梧匹夫不知何时出现,负手卓立,摇了摇头。
他这一句刻薄了,不单是说国子监,更是说当今皇帝,说整个离阳王朝。
上有所好,下必甚焉。
眼前浩浩荡荡的一幕,满朝文武竟无人阻拦。
这自然是与宫中那位有关,若非那位允许,又怎么会有浩荡数千人齐至。
徐家为离阳打下大半个江山,如今更是镇守西北。有北凉一日,北凉三州以外,不受北莽百万铁骑一蹄之祸。
可赵家这两代帝王都有寡恩之嫌,单是当年白衣案就极不地道。若唤作他,必然单枪匹马杀回来,杀的赵家天翻地覆,管他人间血流成河。
这些年来,朝廷生怕北凉做大,一直有意在针对北凉,几乎成了人尽皆知的事。
可也正是如此,北凉与朝廷的嫌隙也越来越大,只怕终有一日,那北凉与赵家要彻底决裂。
当然,这与他一个匹夫无关。
他本是想瞧瞧慕容桐皇有没有在此处,不过现在却提起几分兴趣,想要看看这位北凉二郡主该如何化解眼前这场危局。
御道之上,见徐渭熊不言不语,儒生如得天助,气势惊人,怒斥道:“北凉号称铁骑三十万,难道没有一个男人么?竟然让你一个女人太安城来。呵呵,还是说你徐家的男人都拿不出手。世子徐凤年尽是荒唐行径,堪称我离阳第