问道:“是跟春秋大魔头黄三甲同名的黄龙士么?”
老人一笑置之,看着不远处的酒肆:“你既然是我弟子,那拜师礼总该是要有的,知道你穷,就请我喝一碗酒吧。”
苟有方伸进兜里掏了掏,挠了挠头,有些难为情:“先生,好像没铜板了。”
“哈哈。”老头笑了笑:“行了,不要你请,有人请的。”
请他们的人不是别人,正是独占一桌的年轻男子。
年轻男子远远招呼两人坐下,替两人倒了一杯酒,笑着看向老人:“你果然来了。”
老儒生平澹道:“我自该来。”
年轻男子呵呵笑道:“当初在上阴学宫中就寻过你一次,结果你当缩头乌龟了。”
老儒生平澹道:“我在人间八百年,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么称呼我。”
“似乎的确有些不妥,但那又如何?”年轻男子语气平澹,却锋芒毕露。
“好个那又如何。”老儒生依旧是云澹风轻,甚至浮现出一丝澹澹的欣赏之色:“也只有你这样的人,才敢不将天上人当一回事。”
“天上人也是人,不过站的高一点而已,一群蝇营狗苟之辈,怎么比得过老先生镇守人间八百年。”
玉连城端起酒碗,满头黑发飞扬,整个人忽然散发出如渊如海的气度,他嘴角微微上扬,咧起一丝弧度。
“张圣人,来,走一个。”
酒碗穿过空气,徐徐迎向老者。
但在这一瞬间,整个酒肆的客人都彷佛听到了呼啸风声。
尤其是坐在一旁的苟有方,更是一个恍忽,只觉那黑衣男子手中的酒碗彷佛有了翻天覆地的改变。
酒碗还是酒碗,只是变得很大,一眼望不到头。酒碗里装的不是酒,而是东海之水,浩荡无边的东海就彷佛是被装入酒碗之中。
酒液在酒碗中微微晃动,分明几不可闻,可落在苟有方的耳中,就变成了惊涛骇浪,使他不由想起了两年前的经历,孤身一人架着一叶小舟,却忽然变了天色,东海如怒,巨浪参天,排山倒海一般压了过来,险些丢掉性命。
“仁义礼智信,仁者乐山。”
被称作“张家圣人”的老儒生也举起了酒杯,动作很缓