大祭是由福建水军承担,这是太宗指定的规矩。
周沈年对着这份旨意看来看去的笑。
这份大祭真是意味深长啊。
顾砚却没多理会这份旨意,皱着眉头,一份份看刚刚传递过来的淮南东西路的旱情。
这份旱情是提前了,还是多出来的?
他记得清清楚楚,淮南东西路的蝗灾之后大旱应该是后年,是这场大灾最后压垮了皇上……
顾砚把通红的标识钉扎在旱情之地,退后两步,看着连成一片的通红,心情沉郁。
“江南今年年成不错,要不要囤些米粮以备救济。”周沈年放下旨意,站到地图前,一个个县的仔细看。
“昨天阿囡跟我说,把灾民引导过江,以工代赈。”顾砚道。
“灾民过江?这可不是几百几千人,这是数万,十数万人,背井离乡,要是乱起来?”周沈年吓了一跳。
灾荒赈济最要紧的就是不能动荡,让灾民过江可不止是动荡了。
“再说,江南哪用得了这么多的工?这么多灾民过江,江南岂不被祸害成了……”
地狱两个字,在周沈年舌尖转了转,没吐出来。
“运河该疏通了,阿囡说可以沿着运河建两三条十里长街,我觉得挺好。”顾砚转身,站到两浙路的沙盘前。
“世子爷,这可不是小事,稍有不慎,可就是民变啊,世子妃……比较年纪小,经历得少。”周沈年提着心道。
“嗯,我还在想,你说的对,这是大事。”顾砚看着蜿蜒的运河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