吱的响声。
更令人毛骨悚然的是,不知幻觉还是真实,画框的响声里似乎还混合着别的东西。
那是一种似人声般声嘶力竭的呐喊,声音分不出男女,打着长长的颤,又隐约夹杂某种非人的高亢尖锐的密响,就像是一群人在享受着某种古老怪异的祭祀体验过程一样,极度痛苦,又听起来充满着高昂和兴奋。
范宁和希兰的第一反应就是拔枪,上膛,瞄准,但是他们伸直的手臂却在茫然地抖动。
…我该瞄哪?
…这东西能打死吗?
…它到底是不是个活物?
范宁自认为每次面对同有知者的战斗时都极为冷静,可此刻他却突然想起了自己前世曾常听到的一句话:能归因于火力不足的恐怖,都不是恐怖。
他上前一步,挡在了两位少女前面,可自己额头、手心、后背、脚底都开始出汗。
此刻的对峙场面很尴尬,己方所站的地方、回到“画廊”地带的石阶、以及两幅画框摔落处,相对位置正好是三叉路的各一条。
想按原路撤退,必然会上前拉近和这两幅异变画框的距离。
还没等范宁作出决定,那些蠕动的颜料突然分裂成蜿蜒的鲜艳粘稠液体,拖拽着画框直接朝己方三人快速流淌了过来!
“砰砰砰——”希兰忍不住朝地上开了几枪,她的枪法很准,颗颗子弹命中颜料,五彩斑斓的液体一时间溅得到处都是,就是不知道有什么用。
范宁收回自己的手枪,在他抽出背后撬棍的一瞬间时,前端的金属头已经拥有了希兰枪管的炽热。
他用力斩下,青色流光划过昏暗,劈开那一滩朝自己涌来的浆液,手感和此前自己铲颜料一模一样。五颜六色喷溅一地,撬棍前端也沾染上了不少。
挥完这一棍后,范宁和身后两人都噔噔退后几步,可还没作出下一步反应,那两滩浆液却突然掉了个弯,拖着画框嘎吱嘎吱往三岔路另一端——通往下层“画廊”地带的石阶方向流去了。
地面上留下一长串蜿蜒又斑斓的污痕。
“…这,好像不是个活物,可是为什么会动?”几人心中皆带着怪异的茫然感。
就是这几秒种愣神的功夫,他们又听到刚刚