会更加困难。
“不,你进来,不要再往前了。你不能,且没必要。”
范宁没有看向琼,只是在缓缓地围绕光柱转圈,并伸出手指划过其屏障表面的光线与剪影,自言自语似地回忆叙说:
“《夏日正午之梦》的六个乐章完整又不完整。”
“在‘谢肉祭’的进程中,在南国梦境坍塌之前的时间节点,它的神秘学意义是完整的,能承载起铭记象征物的特性”
“但辉塔的真实结构是七道门扉,当时,我没有将最高处的‘穹顶之门’纳入讨论,音乐停留在了‘爱告诉我’的那一刻,现在在失常区中被播下,‘大历史投影’的神秘学意义又是不完整的”
“你打算用《第四交响曲》引出一个特殊的终章?”
琼听到这里突然仿佛明白了什么。
“一个即是它的第四乐章,又同时可视为《第三交响曲》‘第七乐章’的特殊终章?你意思是,这样它就能在异常地带站稳脚跟?”
“非常聪明,我的首席小姐。”范宁解开了自己棉质外套的前两粒扣子。
他作出了与下方攀登的“复制体”们相同的动作:掏出了一副雪橇铃铛!
在他动作之前的一段很短的时间间隔里,《第三交响曲》的声响经历了一种类似“快进”的错觉――“唤醒之诗”、“原野的花朵告诉我”、“森林的动物告诉我”、“人类告诉我”、“天使告诉我”、“爱告诉我”各乐章的重要动机和片段如跑马灯般掠过,最后响起的是慢板乐章尾奏的四度定音鼓敲击声
“你的用法错了!”
“象征离开尘世、觐见先驱的引物,不存在这种异端的致敬方式,我必须纠正你的行为!!”
也就是在这一时刻,“黑色弥撒”的音乐进入最狂乱恐怖的中段,对岸的f先生发声也突然变得暴躁起来,一片雪铃声大作,疯狂摇动不休。
范宁甚至感觉有异物开始在捣自己的喉咙,差点跪倒在地干呕起来。
但是他很快笑了两声,仍然倚着石头支撑自己的身体,然后将雪铃举到了胸口的位置:
“摇够了就别摇了,真难听,白白浪费这么一个有意思的打击乐。我给你示范一下正确的用法。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