掇了一番,怀揣着满心期许,脚步匆匆来到三大爷家门前,抬手轻叩门扉。彼时,三大妈正系着围裙,在灶台上摆弄锅碗瓢盆,准备张罗饭菜,听得敲门声,忙不迭搁下手中厨具,趿拉着鞋来开门。见是秦淮茹,三大妈眼里闪过一丝疑惑,脸上仍挂着笑,开口问道:“哟,淮茹啊,这大中午的,啥事儿风风火火的呀?”
秦淮茹堆起一脸笑意,眼神中透着几分讨好,拉着三大妈的手,亲昵说道:“三大妈,我今儿来,是有个事儿想求您帮忙呐。您也知道,我过去是犯过错,可打那以后,我真真切切改好了,一心就想踏踏实实干点正事儿。这不,听说小型机车间招人,我眼巴巴盼着能进去工作,可又怕李东来同志还记着旧怨,不肯给我机会。三大妈,您向来热心肠、威望高,就劳您大驾,帮我去跟李东来同志求求情呗,我要是能进去,可就全仰仗您这份大恩了。”说着,还轻轻晃了晃三大妈的手,眼巴巴地望着她,就等着一口应允。
三大妈在这院里住了大半辈子,邻里间的事儿就像自个儿掌心里的纹路,看得通透明白。秦淮茹平日里那副好吃懒做、偷奸耍滑的做派,她可都是瞧在眼里、记在心上的,哪能轻易就被几句软话糊弄过去。再说这李东来,在厂里是出了名的讲原则、重规矩,做事一板一眼,但凡涉及工作上的事儿,那真是六亲不认,只认道理和能力,求情这套在他那儿,向来是行不通的。
所以,三大妈一听秦淮茹这话,眉头微微一皱,脸上的笑意瞬间淡了几分,连犹豫都没犹豫,就摆了摆手,直截了当地拒绝道:“淮茹啊,不是大妈不帮你,你自个儿啥脾性,咱院里谁不清楚呐?平常日子里,能偷懒就偷懒,地里那点活儿都没见你上心过,这要进了车间,能踏实干活儿嘛。再说李东来同志,那可是个铁打的硬茬儿,只认实干和真本事,我去求情,指定也是白搭,还平白惹人厌烦,这事儿大妈真没法帮。”
秦淮茹本想着三大妈一贯热心肠,又是亲家,这事儿准能应下,哪料到吃了这么个闭门羹,心里那股子火“噌”地一下就冒了上来。她脸上的笑容瞬间僵住,换上了一副恼羞成怒的神情,提高了声调说道:“三大妈,您咋能这么绝情呢?咱两家可是亲家呐,我如今碰上难处,求您这么点事儿,您就推三阻四的,也太不讲情面了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