个苏瑜是不同的。苏瑜徒然想到什么,在随来的女使耳边细说几句,然后才没客气,迈步进了书房,站在帘畔,看着一方紫叶檀木书案后,坐着宣祈。那双近似无情的眼眸冰冷深遂,只要她知道,那双眼在看着她时承载着太多的深情不诉。身上穿着一袭用金线绣织的饕餮纹袍,透过侧窗落入房中晚霞余辉,在他脚下晕开了晦暗如浓墨的深彩。也不知他在想什么,那蹙眉沉思的轮郭别样的摄人心魄。“王爷。”
突然听到苏瑜的声音,宣祈猛地看过来。他是知道有人进来,以为是替他换茶的女使,这才不曾注意,没料到竟是苏瑜。“你怎么才来?”
起身向她走过去。今日是雪娇跟来的,此时她将人留在外头跟青蓝‘谈心’。听着宣祈这句话,苏瑜好笑的看着他,“你知道我要来?”
所以她一进门就见着莫总管了。“也不敢保证。”
他挑了挑凌眉,站在苏瑜面前目光含笑。苏瑜觉得谁要是敢算计宣祈,那绝对是与虎谋皮,自寻死路。“既是知道我来,就该知道所为何事?”
她带着嗔怒语气的模样很稀奇,宣祈见着她一开一合的唇页,就想倾身吻下去。“你怕我不管孙学雍?”
他们已经离得很近了,他又近前一步,在两人即将贴在一起时苏瑜侧身避过,耳根子发红,“我的确有事求你。”
“将他恢复原职的确不难。”
宣祈淡然的说了句,又淡然的跟上去。“不。”
苏瑜走到那方紫叶檀木方案旁,案上摊着一本奏折,“我想求你将他外放。”
自从认识苏瑜以来,她的聪睿敏智他都看在眼里,走一步算十步的心计他敢说天下少有。孙学雍被赶到工部去做个小吏官儿,虽是小吏官儿却也是京官儿,外放,若无政绩,就得死在任上。“今早朝堂上风波过后,我让人查过,那弹劾孙学雍的御史与曲侍郎家有着拐弯抹角的关系,而且……沈重霖似乎也对孙学雍颇具敌意,连连进言败坏他的官声。”
沈重霖现在官比孙学雍大,按说两者毫无干系没任何交集,可孙学雍是她表兄,他又因自己在下河县名声受诟病,他踩孙学雍,多半是报复她苏瑜。“曲侍郎、沈重霖,不过都是公报私仇罢。”
苏瑜语气幽幽,听不出情绪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