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谢从安瞧着药方忽然笑道:“小茗烟可别气了。我这两位表兄少有伺候人的时候,忽略之处实属无心,你晴儿姐姐自会将此事安排好的。”说罢又将药方递回太医手上,玉葱似的手指轻轻一点,“大人还是将这味鹿茸去了吧,外子体弱,怕他经受不得。”
话音落地,静若无人。
好在胡太医年久经世,泰然自若的提笔划去,又添上几笔与她过目,面上分毫不显。
谢又晴进来听见此话,放下帘子的瞬间瘪了瘪嘴,眼眶微微泛红。
谢从安见了她来,招手道:“去将药方安排了,再叫谢广送四个人来。”
老管家两次被点大名,主子这次被气得不轻。
谢又晴心中计较,接过药方来问也不敢多问,仔细听明嘱咐便匆匆去了。
“时逢入秋,长安城里的达官贵人们想必伤风的多些。今日事发突然,若有怠慢之处,还望大人海涵。”说话间,方才打发宫人所剩的金丝荷包被放入了桌上的药箱内。
太医到府时,外头前厅传旨的阵仗也是听见了一二的。出入宫庭多年,这位自然也明白那荷包里的分量和尊重,一时间更对这姑娘起了亲切。想想往日听闻的那些传言,只觉得不可尽信,便也跟着客气了几句仰仗四邻,多谢惠顾之类的话。
“从安还有个不情之请,不知大人可有功夫再请个平安脉?”
谢从安跟着送出几步,依旧是一副大家闺秀的模样,客气乖巧。
胡太医已拿准了她的身份,岂有不懂这话的道理,当即意会应下,又多嘱咐了一句:“公子这处,药方先吃上几日,届时我会亲自再来复诊。”
这一番讨好,也不单为着忠义侯府的名头。
胡太医因着医馆的营生,少不得要琢磨些药材采买。大乾盛产药材的地方不少,多数来路都与谢氏有着沾连。只是忠义侯避世一举,让多少皇商都不得门路,更不需说那些想要攀附谢氏的角色了。若是今次能被他得了这个巧宗,岂是几趟亲诊能算出的利益?
安排了人引胡太医去往闲鹤亭,谢从安回头一瞥,面无表情道:“两位表兄与我同路?”
那语气分明不容置疑,谢以山与谢元风对看一眼,只能老老实实跟了出去。
屋里瞬时空了一