着炖盅进来,王浔一想到方才郑和宜为谢从安吩咐粥食的种种,怒意冲顶,撒手将软鞭抽了出去。
惊呼声中,热粥翻倒落下。
王浔的年纪虽小,却继承了她母妃的姿色和聪灵,很会讨皇帝的喜欢。平日里总仗着公主的身份作筏子生事,兄长姐姐们自然都不与她计较,伺候的宫人又不敢得罪,也是将她娇惯的一身嚣张蛮横的脾气。
她打算的清楚,郑和宜若生生受了,她便能撒了这火;若他敢将粥碗推开,殃及自己,她便要闹到太和殿去,带着给崔姐姐解气。正想得惬意,忍不住都面露得色,下一瞬便发觉身上火烫,痛得张口叫出了声。
这一声惨烈,连厅中的舞乐都停了。
王浔上船后便脱了披风,里面穿得是今秋新兴的千堆雪。那衣裳讲究,却是用细纱堆的,为得就是行动间的身姿飘逸之美。所以即便是宫中对吃食都格外小心,这一下也将她烫的够呛。
王浔边跳边哭,宫婢们忙将她围起来用帕子去抹。舞姬们面面相觑,不敢上前。
谢从安在郑和宜怀里撑起身子,还未来得及尴尬,只觉腰间掐着自己的双手如同铁钳,急忙扶着椅背站起身来。哪知一落地便发觉膝盖处痛楚难当,忍不住踉跄一步,咬着唇屈身去揉。
郑和宜面无表情的看着谢从安。方才她扑来时声响闷重,必然撞的不轻。比起一旁不停哭闹的十公主,她是过分的安静了。
“这是在闹什么?”一个威严的男声忽然响起。
谢从安转头看了一眼,马上从一群人里先认出了熟人晋王。最前头站着的那位,与晋王的五官各不相同,却与他有莫名的相似,不过更多了晋王没有的沉稳和威严。晋王身侧的那位皮相精致,眼神带着忧郁;身后是个拿纸扇的风流公子,眉眼熟悉的很,连唇角的不屑都一模一样,正是十公主异性双胞的兄长。
才不过分神一阵,谢从安已错过了一番添油加醋的讲述。
“太子哥哥要给浔儿做主!她谢氏真的从未将咱们大乾王氏放在眼中。”
在场之人顿时屏息肃穆,所有的目光一时间都落在了谢从安这个事主身上。
忽有婉转的女声传来,拯救了这要命的尴尬。
“殿下息怒。方才是有些误会,闹起来才会误伤公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