想起初见时如意的样子,谢从安对樱桃的话多了几分肯定,“若是这样,华娘子大概是在安排吸引一个特定的什么人来。所以当我问起官府是否知情时,她虽然不悦却并未真的害怕,说起将花期做大时,也没有明显的支持或反对,只是抛出了些话来让我放弃。因为我是个官匪两方都知道的饵,所以无需隐瞒,也无需在官府留下任何记录,因为直接把我卖掉就好了,饵被吃掉了、用掉了,自然也就消失了。”
樱桃恍然大悟道:“所以她才会反复打听姑娘你究竟记不记得自己身世。”
“大概是怕我想什么起来,会坏事。”谢从安一字一句的确认着:“可我现在记不起,万一往后想起来了呢?万一,我的家人自己寻到了我呢?她既然看懂了我出身富贵,必然还是不敢更多动作,怕那些未知的可能。如今竟然能费心费力的养着,必然是要伺候的这位极其重要。可如你所说,这镇子上几乎少有外来的人,又是个天寒地冻的时节,街头巷尾都鲜有人迹,她想要吸引来的这位,究竟会是谁呢?”
“吸引人来?”樱桃还在消化她说出的那些话,“姑娘是说,华娘子有目的,要把你卖个一个特定的人?”
“对,”谢从安点头,“是官匪某一方背后的大人物,而且有一定的尊贵地位,能够圈养女子。只有这样才会不需考虑之后我的家事或会引起的可能后果。”
“另一个卓公子么?”樱桃问。
谢从安的眼睛一亮,“怎么说?”樱桃却咬着嘴唇,像是在思考。
她只能接着道:“方才说了那么多,却忽略了这个人。当日我只着急要拿下水仙,有些事都没有往下细想。如今咱们大乾对火药类的管控异常严厉,连富户们过年用的爆竹都要统一经由官府批准售卖的,各处州府统统记录在案。而烟火虽不是什么特别重要的物件,却属皇朝的王家独有,并且统归六部共同管辖。所以但凡出库一回,大半个长安城都会知道这东西去了哪里,不然便会出大事了。”
“姑娘……怎么知道这么多?”樱桃看着谢从安,身子不自觉的往后挪了挪,“你到底是谁啊?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