听了幼蕖与祈宁之这话,礁三长老的惭愧之色更甚,他点头承认:
“两位所言极是。我们此刻才醒悟过来,既然发现了问题,为什么不自救,为什么偏盼着有人施以援手?若姑娘不来此地,或是不肯伸手,难道我们就眼睁睁看着结界破碎?可……说了,也没人能解决啊!”
他不是不想告诉大家,可族人享受太平太久,有机变之才勇猛之心的没几个,知道了也是徒增慌乱而已,故而他们几个老家伙才默默扛着。
幼蕖又道:
“可怕的不是一个人这么想,而是全族都形成这样的氛围。人鱼一族生命悠长,但是,闭门不出、见识狭窄,这种生命再长,也只是日日年年简单的重复循环,又有什么价值呢?”
“日日年年简单的重复循环……”
礁三长老喃喃重复了一句,心里一痛:可不就是这样吗?他只觉一阵悲凉袭上心头,什么族群骄傲什么昔日荣光,全都一丝不剩。
幼蕖说了一半,见礁三荇十一俱是满脸呆滞失落,她扭头看着祈宁之,笑道:
“祁大哥,前几日戴清越说了几句话,听着虽然措辞有些古怪,却甚有道理,当时颇有振聋发聩之感。我觉得也该让礁三长老他们听听,你可还记得?”
祈宁之一笑:
“当然记得。我知道她说的那几句,据说是那位宣豫真君从天演阵出来后的感悟。我当时大受震撼,没想到五梅道院的教谕竟有这样的大智慧!”