她本人就是广源斋的大小姐,听者还以为她跟广源斋有仇呢!
“我怎么觉得,这集市上的女子,个个精神得很!”
景明张望了一下,也评价道。
幼蕖点了点头,确实如此。
这里的女子,许多人精气神好得很,和气血无关,也不是泼妇似的张牙舞爪。
而是自信、坦荡,也没多大的嗓门,可言语举止就显着中气十足。
少了那种畏畏缩缩的讨好劲儿,手脚都伸得开,笑容也爽朗。
杼羽猜测道:
“莫非这里民生富裕?所以愁苦便少些?”
可随即他自己也推翻了这想法:
“倒也不是。平常得很。”
六人看到这一带有明堂大屋,也有低矮茅房,有珠帘翠幕、鲜衣怒马,可更多是补丁衣衫。
光辉里隐藏着腌臜,鲜亮与糟朽并存,酒楼菜香与褴褛乞儿比邻。皱纹、污渍、破烂、苍老和贫穷,随处可见,就和这天下所有的平民聚集之地一样。
正沿街漫行,忽听到前面一阵喧哗。
“判了!判了!”
“邹家娘子判了!”
闻得此言,一群人立时被什么自动吸住了似的,飞快地朝一个方向聚拢过去,那个最初喊出声音来的点更似一盆烧开了的水,翻翻滚滚的不断。
连许多路边摆摊的都丢下了自家摊子,一脸着急地跑去打探消息。
“这里人怎么这么爱凑热闹?”小于摸着下巴,“比我还着急看稀奇。哎,跑过去的都是娘们儿哎!”
江燕儿一眼才瞪过来,于简言就识相地赶紧改口:
“我是说,都是些大妈婶子、姐姐妹妹们去看热闹了,好多大爷大伯们都留在原地呢!”
确实,一窝蜂聚拢过去的大都是女子,年龄不等,衣饰也是有好有差、层次各异。
有衣衫褴褛的卖腌菜的老妪,也有在街边挑针头线脑的普通人家女儿,连正在金银铺子里挑首饰的华贵富家女也跟过去好几个。
路边剩下未动身的小半人都是男子,神情也有些难言的意味,似是不赞成,似是不屑,却也都透出些好奇,脖子不自觉地伸长了,眼神都朝热闹中心投了过去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