许多外人面前露出而已。
翌日一早,两人趁着风雪暂歇,天色未亮就已出发,把两程当做一程跑,又有李氏镖局妥帖接引,路上再无遇得半点意外。
如此昼行夜歇,又两日后,终于踏入京兆府地界。
这一回甚至不用兵卒设卡,赵明枝便察觉出变化来。
也不知道是不是她错觉,同样是田亩,只多跑了盏茶路程,后头的就打点得更精细,连分界也更规整,至于房舍,京兆府的连砖瓦都大块些,看着结实些,格局也更方正。
等到见得集市,又见当中街巷道路,更是区别明显。
她经行了京兆府许多县镇,全数都无半点战事模样,个个商贸繁盛,百姓一派祥和,偶尔在不同街上见得几个流民打听哪里有活计可以做,被问者也主动热情得很,左右还常有插着嘴指点,甚至为哪一处地方的活计更合适争辩起来的。
遇得一个两个,还能说是恰巧此人心地好。
遇得十个二十个,三十个五十个,便只能说此地风气好。
有一句话,唤作仓廪足而知礼仪,衣食足而知荣辱。
一个人饿着肚子,上无片瓦之梁,下无立锥之地时,求一口饭保住自己性命便是最要紧事,又怎可能、怎能苛求他始终对陌生人保持善意?
京兆府中如此风气,又侧面佐证了当地百姓富庶。
京兆府百姓,自然也是大晋百姓。
一路看得太多苦痛,眼下见得终于有一片地方百姓得已安居乐业,虽然知道同自己、同弟弟毫无关系,赵明枝的心中还是轻松许多,甚至赶路时听得那马蹄声,都更为悦耳起来。
这一日正午,两人赶路许久,眼见到得饭时,却仍在两县官道当中,李训便不再前行,寻了个道旁茶铺便停下来稍作歇息。
那铺子里面坐得满满当当的,倒是外头才走了几个小贩,剩出一张空桌。
两人便在此处坐定,等铺主上了茶,李训点了几样,等上菜的功夫,忽然问道:“今日有胃口吃饭了罢?”
赵明枝一怔,讶然抬头。
李训道:“前几日赶路时那样垂头,话也勉强自己说,还要强作无事的,也不晓得是个什么事,叫我心中有些担忧。”
又道:“是见得陈家那一对祖孙可怜,