春绿出去设法拦阻。
谁成想赵明枝到底持之以礼,未得允诺,自是隔门而不入,此时见那春绿出来,索性招得过来,详细询问李太妃情况。
赵明枝来得突然,李太妃病得也是灵机一动,根本没有给一主一仆留出半分对口供的时间,春绿全然不敢信口遮掩。
她只怕自己才说完,这位公主随后就进得房中向李太妃一问,两边对不上,彼时自然不可能是太妃的错,那犯上欺瞒之罪,只能落到自家头上,届时再指望太妃相护,不如等看太阳从西边起来更靠得住。
且说此处春绿支支吾吾半晌,只会含糊相对,往饮食睡眠上推脱,而赵明枝耐心听着,间或问上几句,好似闲话,却是叫春绿越发惶恐。
一时当值的太医到了,上前行礼,赵明枝方才一指春绿,叫她过来回话。
等后者硬着头皮把先前的话又囫囵说了一遍,虽有太妃吩咐闭门,可赵明枝都在外头坐着,其余侍从哪里还能理会,少不得连滚带爬把门开了,急忙进去通传。
李太妃早吓得胆裂,竟是真正手脚发起抖来,因知躲不过,只好答允了众人进门,自己仍旧歪在床上唱道:“都是奴家的不好,也不是什么大病,只身上有些不舒坦,懒得动弹罢了,怎想得到居然劳动了殿下!真个不用殿下亲来照管,若留在此处,”
赵明枝便使左右上前扶着,叫她靠在床头,口中问几句安,又请太医去拿脉。
李太妃本来无病,若说有什么,也不过近日焦思多虑罢了,另又有少有动弹,身上积肉日多,添了些气喘之症。
太医诊了半晌太平脉,实在看不出什么,只好再问症状。
那李太妃偷觑春绿许久,得了挤眉弄眼半日指点,自家又半猜半蒙,只道:“其余也没什么,也只懒得动弹,吃不下,水米难进,夜间又多梦——我昨夜还梦见太上皇坐在床榻上,口中叫着‘还朝’,又梦见几位皇子帝姬,有没了腿脚,在御花园嚎哭的,也有在房间垂泪的……”
她先还胡诌,说着说着,尤其说到“帝姬”二字时候,想到自家女儿,一时情感上头,情绪上涌,竟是鼻子一酸,垂泪起来,哭道:“可怜我那宝珠……”
一时呜呜咽咽,半晌说不出话来。
赵